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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8 章(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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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8 章(加)

李明瀾早就把這事給忘了。

她幹笑兩聲, 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,其實她不會華爾茲。但又不想讓他太得意,終究還是沒開口。

她被他拉走了。

中午時分, 烈日下不見大媽的身影,空曠的廣場另有一個大叔掛著拍照的牌子溜達。

孟澤說:“我們吃飯先。”說著, 他就要上空中餐廳。

李明瀾一把攔住:“不要浪費錢。”

他的臉色雖然臭, 但也聽話,跟著她去了地下商場, 進去一間煲仔飯的店。

正是中午下班時,孟澤和李明瀾坐在角落裏, 跟一個年輕人孖臺。

年輕人邊吃飯邊打電話, 說的都是工作的事情,有的詞語是專業術語,某些時候夾雜著英文。由始至終,他沒有擡過一眼,只是埋頭吃飯。他吃得飛快, 電話講完, 他的飯也吃完,起身離開。

李明瀾點醒孟澤:“讀書人的氣質就是不一樣。”

孟澤擡起手掌,橫在她的面前, 遮住了她那投向年輕人背影的欽佩目光:“我認識了一對從巖巍中學畢業的師兄師姐, 他們在銀行工作,比較清楚金融動向。”

“孟澤,你不要太擔心錢的問題, 我可以供你去讀書。”

“我不花你的錢。”

“為什麽?那是我一點一點攢起來的。”

“自己好好攢著。”

李明瀾鼓起腮。

孟澤捏捏她的小臉頰:“乖。”

難得聽他和聲和氣, 她笑:“孟澤,我希望我們平平安安。大富大貴的白日夢就算了吧。”

她回贈他一個字:“乖。”



大媽吃完午飯, 又掛著牌子出來了。

她倒是記得這兩人,雖然來來去去的游客是不少,但這麽登對的俊男美女卻是相當少見。

大媽見到兩人手牽著手哈哈一笑:“我早知道你們兩人的關系不簡單,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”大媽平時做的就是把人誇出花的生意。

孟澤向來不聽這些廢話,今天卻覺得悅耳,他遞了二十元過去:“拍照。”

“好嘞。”大媽把錢揣進兜裏,手一指,“還是那裏,風景最美。”

兩人站在上次的相同位置,李明瀾還是踩中搖擺的磚頭,也被孟澤一把摟過。

孟澤把盈盈一握的纖細攏在虎口裏:“李明瀾,你還是別長大了。”

李明瀾又變天真了,可見之前她的世故都是被小三帶壞的。

她挽住他的手。

她說他年輕,沒長大。但他的眼神比過去深,比過去重,哪怕模樣不怎麽變,他也更深沈了。

她用自己的嬉皮笑臉把他從那深重裏拉出來,她親昵地貼近他。

大媽喊著:“茄子。”

孟澤仍然面無表情。

只有李明瀾綻放大大的笑臉,於是大媽這一次把照片給了她:“這小子要是笑起來也是迷人的嘞。”

李明瀾嘆氣:“是啊,可惜小時候摔著了頭,只能哭喪著臉了。”

大媽:“怪可惜的。”

終於完成了拍照任務,李明瀾把分手紀念照、覆合紀念照,疊在一起。

孟澤瞥過去:“分手有什麽好紀念的,直接丟掉就是。”

她揣進自己的口袋裏:“我要收藏到天荒地老。”

“李明瀾,你要和我天荒地老了。”

她這才覺得自己說漏了嘴,她拍拍他的肩:“將來是不是天荒地老,誰知道呀,這只是記錄曾經的念想。萬一我還有甲乙丙丁的紀念照呢?”

孟澤黑臉了。



將要到小李深的放學時間,李明瀾拍拍屁股就要走人。

孟澤卻不放人。

她著急:“你幹嘛,是不是又想回去再拍一張分手紀念照?”

“李明瀾。”他的五指插入她的指縫中,“你去哪裏工作?”

“我去培訓機構做清潔工,是要上到晚上九點鐘,學生們下課了,我掃完教室才能走。”李明瀾撒謊的功夫見長。

他盯著她的臉。

她坦然自若。

孟澤也自然:“我今天閑著也是閑著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李明瀾隨機應變:“你和我一起去咨詢高考的事。”

“不談高考。”

“不談高考就不要跟著來。”

“送你到路口。”

李明瀾的心思轉了幾個彎,她猜得到,也許他有懷疑。小李深的幼兒園那條街的確有一個校外輔導的培訓機構,於是她不露怯:“好啊。”

因為修路的原因,出租車停在路口。

下了車,孟澤非要送李明瀾到培訓機構的門口。

她無所畏懼:“好啊。”

才剛踏出一步,旁邊傳來一聲呼喊。“孟澤。”

李明瀾心下一驚,擔心是不是遇到了以前的老同學。她轉頭望過去。

來人大約二十七八,自有一副幹練的氣派。

孟澤輕輕地說:“這是在銀行工作的師姐。”

他又向女客戶介紹:“這是我的女朋友。她也是巖巍中學畢業的。”

這還是李明瀾第一次聽孟澤對外人承認她的身份,她甜甜一笑。

女客戶聽過孟澤的大名,卻不認識李明瀾。

李明瀾的名聲大噪,只在她就讀的幾年。孟澤卻至今還是老師念叨的高考狀元。

女客戶笑:“巖巍可能真有點月老的姻緣在,你們兩人要幸福哦。”

李明瀾沒有想好和孟澤走那麽遠。

當年和他在一起,她是貪圖一時;或許現在也是。哥哥沒有那麽容易原諒孟澤。

她和孟澤的“天荒地老”,遙遙無期的。

女客戶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
孟澤拉著李明瀾要走。

李明瀾雙手抱住他的手腕:“孟澤,今天走了一天,我好累呀,走不動了。”

他懷疑:“以前是誰在游樂場玩一天都能蹦蹦跳跳。”

“人不服老不行。”她不肯走。

孟澤看著她:“無賴。”

她擡頭望天。

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,他背對她,半蹲下去:“上來。”

李明瀾站著沒動。

她去參加美術校考覆試的那一天,就是騎著孟澤的背回來的。

她又想起,覆試那天的畫不知被那個混蛋偷走了。

孟澤蹲了半天:“李明瀾。”

她拍拍他的背:“孟澤,為什麽連名帶姓,叫我一點都不親切。”

“你自己不也是連名帶姓。”

“孟澤,孟澤。”她故意貼在他的耳邊呵氣,“多好聽啊。”

孟澤的臉色崩了一下:“李明瀾,李明瀾,怎麽樣?”

“兩個字很親切。”

他嗤之以鼻:“姓姚的就是那麽叫你的,我不和他這麽庸俗。”

她爬上他的背:“我咬死你。”

孟澤用手托起她:“我明天發工資,請你大吃一頓。”

“不要,會長肉。”李明瀾抱緊他的肩。

“瘦不拉幾的。以前臉蛋還算好看,現在整個人憋下去。”

她揪住他的耳朵:“讓你說我壞話。”

“耳朵要爛掉了。”

“你活該。”李明瀾拉扯他的耳朵,“孟澤,你活該。”

他不反駁。

見他的耳朵真的被她揪紅,她松了手,趴在他的肩上。

他們還沒有長大。哪怕他們的天荒地老遙遙無期,到那時,他們仍年輕。

李明瀾晚上再去孟澤家。

門一開,發現燈沒有開。

也許人還沒有回來。她按燈時,被玄關處掛著的小燈籠發飾晃了下。

她才發現,孟澤在。

他靠在沙發扶手,嘴上銜著燃燒的煙。

“幹嘛不開燈?嚇我一跳。”

“李明瀾,我懷疑你騙我。”煙絲燒出一截灰,孟澤還是銜在嘴裏。

她心裏漏挑了一拍。她捏一下小燈籠,甩了下鑰匙:“信任崩塌,再見。”

她強作鎮定,心裏有點打鼓。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她偷偷從培訓機構溜出來的時候被他發現了,又或者他一路跟蹤到幼兒園……

她的手剛碰上門把手,突然被身後的大手給箍住了。

接著,她被擡起,被按到墻上。

孟澤另一只手丟了煙。其實他沒抽幾口,只是放著煙絲燃燒而已。

他貼近她的耳朵,輕輕地問:“你難得回國,你的家人還讓你去打工?”

“是啊。”她轉頭,學著他喜歡的額頭相撞,去撞他。

“李明瀾,你以前……”他突然咬住她的唇,叼住她的下唇,口齒不清,“是象牙塔裏的公主。”

唇被他扯住,她發出“呃呃”的兩聲,要把自己的下唇奪回來。

孟澤松開。

她低聲:“當年我闖了彌天大禍,我爸把我放逐到國外。公主夢早醒了。”

孟澤的拇指撫了撫她的唇,又輕又柔:“是我的錯。”仿佛是從牙齒咬出的字。

李明瀾回頭,要仔細望他,卻被自己的長發遮住視線。

“不怪你。”他捧起她的臉,“李明瀾,將來我不讓你吃苦。”

“你不如去讀書,等你學成歸來,賺大錢養我啊。”

他發出模糊的聲音,親了親她。

罷了,人在身邊,他也不計較了。

他深吻她。

李明瀾捧了捧他的臉,她知道自己又蒙混過關了。

孟澤嘛,有些時候笨笨的,好騙得很。

他的手指攏進她的頭發:“洗澡了沒?”

她搖頭。

孟澤抱起她去浴室。

她雙腳離地,雙腿盤在他的腰間,進去時,她的頭發似乎被門縫夾了一下。

她一扯,眼睜睜看著落發飄下。

如果真的有女人在這裏生活過,肯定留下蛛絲馬跡。

但是只有她的頭發纏過孟澤。

“孟澤,你是不是也騙我?”

浴室的燈橙黃昏沈,他的烏黑眉目被一層一層剝落,眸如星辰。

他說:“不騙你。將來不讓你吃苦。”

他一手托起她的臀,一手掀起她的毛衣,之後埋進她的頸下,粗啞的喘息如同饑渴的吸血鬼,對著她雪白頸項狠狠啜一下。

她的手輕輕撫著他的頭:“孟澤,假如我騙你,你又如何?”

“騙了就騙了吧。”大有花下死的架勢。

她肯定不是去培訓機構打工。

他猜測,她白天要應付家人,因為李家人不會讓她二十四小時在外廝混。

她就是喜歡說些不著邊際的謊。

但,這才是李明瀾。

當孟澤褪下褲子,卻不知什麽時候攥了一個小盒子。

如今的他幾乎隨時隨地攜帶這個小東西。

“嘩啦啦”的水聲蓋住了他深沈的呼吸,李明瀾聽到自己的脆弱求饒。

他充耳不聞。

她越是求。

他越是兇,直至真的吞噬她。

今年的春節在一月末,李明瀾的假期只到一月初。

她的這個寒假,要麽送兒子去上幼兒園,要麽勸導孩子他爹去高考,操心的都是父子倆上學的事。

孩子他爹張嘴閉嘴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,比如,他說:“姓姚的也要去留學。”

“講的什麽廢話?”她瞪他。

孟澤撂下狠話:“你敢胡來的話,我絕不放過你。”

她“哼”一聲就算是答案,反正她現在已經明白,他就是一只紙老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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